向下的那个三角形里,三个顶点代表着另外三样东西。被选择的植物、使用过的东西、血亲的血。
接骨木的叶子代表植物,蛇的皮代表动物,发起者的头发代表发起者本人的自我意识。使用过的东西和血亲的血我都可以理解,我停留在“被选择的植物”这项东西上。
什么叫“被选择的植物”?根据书里的记载,妖Jing一旦长大就会有一种植物选择它,为它提供力量和保护,类似于巫师和守护神之间的关系。
这本书上没有更多我想要的信息了。我把它翻完了,重要的内容全部用魔咒复在了笔记本上,本来想就这么还回去,但回头还是忍不住去问了阿方索和潘多拉,把这本书拿给他们看。
阿方索和我一样对这一块一无所知,但潘多拉显然了解过一些,至少当我把“被选择的植物是什么”这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回答我了。
“对应到巫师身上,就是第一根魔杖的材质。”
“真的?”我忍不住问。
“嗯,”她确信地点点头,浅灰色的眼睛朦朦胧胧,像是隔着一层雾,“你想,那种植物给妖Jing力量,也保护他们,对应到巫师身上,难道不就是魔杖的用处吗?”
阿方索感慨了一声。“逻辑上确实是这样,”他小心翼翼地翻着那本快要散架的书,“那么上面说的,第七样祭品,到底是什么?”
潘多拉不假思索。“是灵魂,必须是仇人的灵魂。”
“为什么?”我翻遍全书都没有找到它的描述。“如果只是这个符号的话,它可以代表火,也可以代表太阳……”
潘多拉注视着我。“科洛弗,我确定,第七样祭品是灵魂。”她沉yin片刻,“你读过维拉献祭的故事吗?”
我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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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节开始前,维拉在森林里徘徊,一条东方花尾斜鳞蛇咬了他的后脚跟,剧痛袭来,他险些死去。
诸神设立生与死,是为了体现生命的界限,是隔绝,是惩罚,也是约束。诸神让维拉跨越了生死,他成了诸神力量的载体。
在一位好心猎人的拯救之下,维拉痊愈,重新走入森林报仇雪恨,他斩死了那条害他差点死去的东方花尾斜鳞蛇,得到它完整的蛇皮,这种在诅咒里最具力量的蛇啊,惨死在了被欺压的维拉手下。
伟大的维拉啊,虔诚的信徒,年轻的勇士,他走向神坛,把东方花尾斜鳞蛇皮献祭给了神,向诸神大声祈祷,愿意以一切代价除去草菅人命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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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东方花尾斜鳞蛇皮还藏在我的床底下,如果掀开深蓝色的床帘就可以看到了,一块灰绿色的硬壳,像是在大火里烧焦的尸体。
“你知道维拉的献祭里,维拉最后死了吗?他和魔头是仇人,因为魔头杀了他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走投无路的维拉选择献祭,他以死换来了和平,”潘多拉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确切地说,他不只是死了,他的灵魂灰飞烟灭。维拉是没有归处的英雄,他的灵魂不存在了。”
“我知道他死了。但,他的灵魂,”我艰难地说出这个词,从来没有想过它背后的分量,“他的灵魂去往哪里,我不知道。”
“献祭是有代价的,”潘多拉叹了一口气,“维拉是英雄,但他没能正面打败魔头,所以他采用了献祭的方式来诅咒魔头,魔头死了,但维拉——作为魔头的仇人——也灰飞烟灭了,这就是代价。”
“如果有人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呢?”阿方索不再沉默,“至少,这是一种方法。”
“不一定成功。”潘多拉指了指书页上的六芒星图腾。“我的外公跟我说过,格林德沃侵占巴黎的时期,有人被格林德沃害得家破人亡,也想过要不要采用这种方法,外公当时在布斯巴顿研究过它,所以我才知道得那么清楚。”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
“也许是因为找不齐每样东西,也许是因为牺牲的义士在最后关头反悔,没有人成功。但也可能是诅咒本身成效甚微。最后,大家都知道是邓布利多正面打败了格林德沃。”
“祭品有限制吗?”我问。
“有。当然有,”潘多拉想了想,自己也说不上来,“我回头写信问问他。”
“我也要去写信,”阿方索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爸。”
“你爸爸?”潘多拉问。“他也知道什么吗?”
“他是傲罗。”阿方索解释道,“傲罗办公室一直有人在牺牲,说不定这也是一种方法。”
“但它要献出灵魂,还要是仇人。”我压低了声音,提出了自己的忧虑,“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黑魔法。”
阿方索犹豫了。
“如果可以打败神秘人,为什么要考虑这个问题?”潘多拉不解,“如果,只是说如果,对他用不可饶恕咒,难道就也要去阿兹卡班吗?”
我找不出理由反驳。也许潘多拉是对的。
“也是。”阿方索接受了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