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半夏使了个眼神,半夏点头。
余颜汐推门而入。
那丫环绑在椅子上,奄奄一息,衣衫上了血渍已然成了褐色。
走近几步,余颜汐双手环胸靠在椅子边,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还不说吗?”
昨日,在拐角处被这丫环撞了一番后,余颜汐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是觉得自己过于敏感,是她多想了。
关上屋门,余颜汐倒了杯新鲜泡好的茉莉花茶,端到那丫环嘴边,“喝了。”
那丫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少夫人折煞奴婢了。”
一个眼神,半夏便知道余颜汐的意思,她探身过去,在那丫环身上搜出一张黄油纸。
余颜汐蹲下身来,捻起黄油纸,“说吧,下的什么药?受谁的指使?”
“不知道少夫人在说什么。”
那丫环嘴硬,对下药的事情闭口不谈,余颜汐没办法,只好装晕。
侯府中有人下药,余颜汐不想惊动太多人,尤其是梁钊和郭熙。
主仆两人合计一番,李大夫医术高明,肯定知道所下何药,于是余颜汐便让半夏去请李大夫来。
哪知梁景珩突然回来了,晕都晕了,就一晕到底吧,她打算等李大夫来了之后就醒过来。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她知道失魂散时,一切变得不再简单。
后面再听到赤水村瘟疫,她当即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索性便一装到底,四五岁的小孩,这有何难?
……
丫环“呸”了一声,细细的血末氤散在空气中,她气息微弱,道:“不知少夫人在说什么,贱命一条,要拿便拿。”
余颜汐拿出手帕在空中挥舞,好让浊气快速消散。
“赤水村瘟疫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沉声问。
“瘟疫?”
那丫环忽地抬起头来,带些的嘴角渗出一抹骇人的笑容,不急不慢,道:“临州,要完了。”
一抹惊异滑过余颜汐眼中,不过很快便被平静取而代之。
“临州要完?早着呢。”余颜汐眼里满是不屑,“若是能活着出去,给你主子带番话去。”
“想动梁景珩,我必取他性命,只要我还在,他休想得逞。”
——不过,你恐是没有命出去了。
余颜汐转身离去,眸子深得可怕。
“看守的人还没回来,少夫人安心离去。”
半夏一直守在外面望风,听见开门声便折身过去,待余颜汐出来后将门带上。
余颜汐一心想的都是那丫环的话,出来后径直便走了。
屋檐拐弯处,她身影惹了一人注目。
梁景珩恰巧路过,却发现余颜汐从柴房出来。
那凌厉Yin沉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四五岁孩子能有的???
余颜汐,可真有你的。
连他都被骗了。
无情的蠢婆娘。
臭丫头没良心,亏他伤心了一晚上。
片刻之后。
眉梢一挑,梁景珩狭长的眸子一眯,望着那抹早已消失背影,笑得深不可测。
今天晚上,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能装多久,能装到哪个份上。
在其他事情上,梁景珩拿余颜汐那执拗的性子没办法,唯独有一事,他能让余颜汐哭着求饶。
指骨将折扇一收,梁景珩回身往揽月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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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装傻的余颜汐真可爱!
第96章
晚间下了一场雨,沁着点点凉意。
吃罢晚饭,余颜汐在软榻上窝着,搭在身上的毯子松下去一半,一双玉足露出来几根脚趾,那丫环的话萦绕在她耳边,久久不能散去,就连梁景珩何时来的她也没注意。
“汐儿想什么呢?”
闻声抬头,只见梁景珩一身青衣,顺着衣衫往上望去,他双手负后站在榻边,清俊的脸庞上挂着一张笑容,那笑让余颜汐心里发怵。
余颜汐装作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脆生生喊着他名字,“阿珩阿珩阿珩。”
梁景珩进来时已经将屋子里的人叫了出去,眼下屋子只剩他们两人,屏风挡住了,余颜汐还未察觉到屋门已然关上。
他站定在榻边,从后面伸出手来,一串东海紫鲛珠手串赫然在他手中。
嘴里噙着笑,梁景珩晃了晃手串,道:“眼熟吗?汐儿知道这手串怎么来的吗?知道当时谁躺在床上吗?知道那人为何躺床上吗?”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余颜汐神色微敛。
怎会不眼熟,遥想几月前,梁景珩昏迷在床时,是她将着手串带到他手中的。
可是梁景珩这般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
“还装!”梁景珩探身过去,一张俊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