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的人出来,想来祁望十分放心这里的海域,知道无人能进来,连接守卫都不设?
霍锦骁在舱里舀了两瓢清水灌下,摸了个发硬的馒头,边啃边下了船,沿着土道往岛中探去。
土道上没有车辙和脚印,离上次有人进出此地应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否则路上的灰土不会盖得这么厚,也不会毫无车辙和脚印。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
路延申至山丘正中便没了。矮树覆盖的山丘正中被人铲出一大片空地,盖了五间屋子。她施展查探过,屋子和四周围都没有人,她逐一推开屋子,除了其中一间屋子放着数张简陋通铺外与家什外,其余四间大屋都空空荡荡,只在角落里堆了些油布与板车。
显然,这四间大屋是当作库房囤物用。
这里没有驻守者,也就意味祁望应该有段时间没在这里藏东西了。
岛屿很小,她查探完库房,绕着整个岛走过一遍,将每个角落都查了个遍,只花了半个时辰时间。
她没找到第二处藏匿点,更没发现五门火/炮的踪影。
东辞信誓旦旦地说,火炮被藏在这里,可她查了遍,别说是火/炮的影子,就连曾放过火/炮的痕迹都没有。
火/炮庞大沉重,若送到这里,光是在土道上压出的辙印,恐怕都深得难以在短时间内消除。再者论,要运送这五尊火/炮,非要出动大船不可,海坟区的海域对可进出的船有极强的限制性,许多狭窄区域,若是大船的话触礁的风险非常大,根本进不来。
这么没把握的事,以祁望的性子,是不会尝试的。
火/炮从来就没运进海坟区,这里只是他从前藏匿军器的地方。
霍锦骁握紧拳,心中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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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坟区的荒岛上休息了一夜,霍锦骁在次日清晨踏上归路。
海图上所绘的海坟区就是以这荒岛为中心一片暗礁群,她也不看不出这图有没问题,不过就算有问题,她也不能再往里探,没有确切的图,她往里就是送死。
因为了有进来时的经验,回去时显得轻松一些,但她仍旧不敢有丝毫松懈。
回到魔鬼崖前的海域时,离她送东辞离开平南已隔了四日,也不知道他们顺利摆平南的追兵没有,霍锦骁心头如坠沉铅,被各种事堵得难受。
刚刚驶出魔鬼崖,迎头就有两艘平南的战船包围过来,船上都是许炎的人,料来是他派在这处专等她出来再地抓捕的。
霍锦骁一眼瞧见船上的人对她执弓扣箭,都是昔日同生共死的人,转眼视她如仇敌。
她自嘲笑笑,并不打算逃,只将帆收下,不再掌舵。
坐到船舷边,她拆下手上被磨得不堪入目的绢布,也不管平南的人打算怎样,只将伤口重新包扎。
伤口才刚扎好,已有船只靠过来。
“景骁。”沉厚的唤声响起。
霍锦骁只觉得船身震了震,已有人跳上甲板,刀刃架上她的脖颈,她无动于衷,只抬头望向过来抓自己的周河,淡道:“东辞不在我船上。”
周河面无表情:“我知道。”
霍锦骁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心中“咯噔”一颤。
莫不是东辞被他们抓回来了?
“带她去见炎哥。”周河吩咐道,半句话也不多说。
霍锦骁自觉站起,不用他们押送,就跟着他们跳上另一艘船。
走了两步,她发现不对劲。
卫所的人,已是全副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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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锦骁心里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持续着。船开得很快,沿着平南绵长的海岸线,她看到码头上泊着数量庞大的战船,一艘商船都已不见,而远处的海面之上,是同样密集的战船。
虽说先前祁望已在作战前准备,但也不至紧张到如斯地步。
她不在的这四天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周河,发生了何事?”她情不自禁问向周河。
周河正眉头紧锁地盯着海面,闻言神色复杂地望向她,既有恨,也有痛心。
“你一会见到炎哥,就知道了。”他什么也没说。
霍锦骁更觉奇怪。
隐约的不祥浮上心头。莫非……沙家的人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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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炎不在岛上,而是在离平南不远的海域上。
玄鹰号随浪浮沉,画着巨大鹰图的船帆落在地上,常在甲上巡视的男人已然不在,换成了许炎。
霍锦骁踏着舷梯走上玄鹰号时,许炎正单膝跪在地上,将白布拉到身前一具尸体的头上盖好。她堪堪看到那人的脸,卫所的孙棋,许炎的得力手下。
而,甲板上不止孙棋一具尸体,与他并排列着一共七具尸体,都已经盖上白布。
霍锦骁心头大怵,急步上前,道:“炎哥,这是出了何事?”
许炎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憔悴泛红的眼眶像要噬人,恨意几乎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