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带了工作回来,要快点做完饭。”
白渽怏怏,明显觉得扫兴。
“钟部长还真是尽职尽责。”
钟弥递给他一个坚持的目光,到底是将他送走了。
晚饭过后,钟弥收拾好碗筷,跟白渽打了招呼,拎包要走。
白渽反应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去哪?”
“回家。”
“……在这办公不行吗?”
钟弥看着光洁的餐厅桌面,恍觉他早就准备好了。她打量面前挽留自己的家伙,有几分犹豫。
白渽举起三根手指,认真发誓:“我肯定不打扰你。”
实木餐桌的椅子太硬,钟弥最终选择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办公。
白渽递给她一个抱枕垫着,从书房拿了本阿婆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安静坐在沙发上翻阅。
这本书他看过无数遍了,书页已经有了折痕,因着身前坐着钟弥,更是心思不净,干脆合上书页,悄声观察她工作。
钟弥电脑上播放着练习室的实时监控,手中拿着剩下练习生的官宣顺序,又比对了周六考核的表演顺序,更加头疼。
池淮请了10天假,是肯定不能来参加考核了。
要想他不被刷掉,目前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的官宣提前。
凭借池淮全国青少年舞蹈比赛的金奖和之前拍的视频素材,应该能够圈一波粉,只要人气上来,他就算休息一个月也好交代。
然而……这对其他孩子似乎不怎么公平。
钟弥脸颊杵着按动水性笔,扫视名单,最终落在曹清文身上。
他们两个是练习生中唯一的同龄,平时玩儿得也不错,可以说清利弊,跟他商量商量。
她放大监控视频,盯着曹清文跳舞时瘦小的身影观察了会儿。
正拿出平日各个老师打分的成绩单,耳边一颗脑袋凑了过去。
“小男生就这么好看?”
白渽视线与她齐平,看着屏幕中的曹清文,喉结因刚散去的话音动了动。
而后又转向她,眸光微妙。
钟弥被白渽吓了一跳,遇上他浓黑的眉眼,用笔末抵住他没受伤的肩。
“不是说好不打扰我的么。”
白渽眯了眯眼,似乎很头疼的样子。
“谁能受得了自己女朋友一直盯着别人。”
钟弥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尽管已经确定自己属意于面前这个丰神俊朗的小警察,但她单身多年,终究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关系不太适应。
她向后侧了身子,隔开约十厘米的距离。
“都是小男孩儿而已。”
白渽重新坐直,目光依旧不离她。
“还有成年了的呢。”
她无可奈何:“那顶多算得上是弟弟。”
“我也算是弟弟,你也来关注关注我?”
说完,白渽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钟弥顺势就被他牵扯至身边坐稳。想来当做中场休息,她默认。
“要吃水果吗?”
白渽紧紧牵住她。
“我想你老实坐这儿。”
钟弥目光落在两个人相牵的手,随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暖。说实话,他的手并不柔软,许是经常拿枪,几处地方布着薄茧。
她忽然记起那次在停车场他朝天开了空枪的样子,即便平日里瞧着不怎么正经,但关键时刻还挺靠谱的。
“笑什么?”
钟弥摇头。
可不能再夸他了,免得得意忘形。
白渽:“所以又遇到什么能够让你日思夜想的难题了?说来听听。”
难题倒不至于,但跟他分享下自己的苦恼也没关系。
钟弥简单将事情说了,却见白渽皱眉。
“15岁就得了滑膜炎?”
“是啊,经常跳舞磨损太多吧。我还想着周日陪你复诊的时候顺便问问柳继泽。”
提到柳继泽,白渽冷笑。
“他的心思你不是看不出吧?”
“我只是跟他聊病情,很正常。”
钟弥坦荡,抬手帮他理了下肩上的吊带,嘲弄道。
“你跟邵医生到时候也少不了热络,所以最好谁都别管谁。”
白渽浓眉一扬,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脑中某个想法闪过,继而释然了。
那行,走着瞧。
“哦对,”钟弥又忽的想起件事,犹豫了下。“我们的事,暂时对家里人保密行吗?”
白渽迎着她有所保留的表情,问了为什么。
“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
“因为你哥?”
他的提问很犀利。
“并不全是因为他,主要是因为你妈。”
“我妈?”白渽觉得这个借口不成立。“她都巴不得你立马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