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长河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会儿出去难免要被席露说,于是就尴尬地待在了沈渊房间。
他左瞧右看,最终扭头看到了书桌角落压着的照片。
是一个女孩儿,他干脆转过身去仔细看。
女孩儿五官立体又漂亮,眼睛很大,带着笑意,紫色头发很有个性。
沈长河看着看着,越看越眼熟,隔了会儿才问:“这你女朋友?”
沈渊放下冰块,立马上前遮挡,“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沈长河斜睨他一眼,“这还不能问?我都看见了。不过这女孩儿有点眼熟啊。”
沈渊都没理他,直接把照片拿了出来,这是之前有一次他接言忱下班,正好拿了李淼的拍立得拍的,这段时间回家频繁,顺手就压在了书桌下边。
沈长河却在皱眉思考,“我真见过这女孩儿,眼熟。”
沈渊当他没话找话。
过了会儿,沈长河忽然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之前她来过我们医院。”
“什么时候?”
见沈渊着急,沈长河反倒不疾不徐,眼神直往牛nai上瞟。
沈渊:“……”
他拿起来一饮而尽。
沈长河这才缓缓开口,“几个月前吧,当时她在我们办公室外边坐着,小刘还跟她说了几句话,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夸她长得好看,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查了一圈没查到,所以我对她有点印象。”
“她去你们医院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沈长河也懵,“而且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她。”
坐在沈渊房间里,沈长河细细思索。
片刻后,他问:“这女孩儿是咱们老家的吧。”
“对。”沈渊回答。
“那会儿在北望我也见过她。”沈长河全想起来了,“这女孩儿的眼睛太特别了。你高三的时候,她也来过我们医院,那会儿还没染头发,她就在我们科室门口,不过当时我着急回家,就跟她打了个照面,她看见我就背过身。我见她手上在流血,就让她找白医生看。”
沈渊问:“具体到什么时候?”
“五月份。”沈长河说:“科室里的人聊起来你,我就回家了。”
那年的五月对沈渊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月份。
月初那几天的记忆,小到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
所以沈长河一说,他的记忆立马被唤醒。
“是我们大吵那次?”沈渊问。
沈长河点头,“当时确实有欠……”
话说到一半停下,因为这听起来像认错。
不过沈渊没什么反应,他脑子里都是言忱。
言忱当时去医院听到了什么?或者说看到了什么?
他向来不信单纯的巧合。
言忱当年的离开和她去医院有没有关系?
还有,她为什么选择参加比赛?
以前他听酒吧里那些人打趣让她去参加比赛,她都一笑置之,说自己不合适。
但她忽然报名参赛,而且一直瞒着他。
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沈渊脑子里很乱,这些东西似乎能连在一条线上,但好像又差点什么。
思考片刻后,沈渊认真地问:“你还记得她去医院时,你们在聊什么吗?”
沈长河皱眉:“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过12年那会儿,就是因为你同学 。”沈长河说:“我以为你学坏了。办公室里当时在讨论那个……”
沈长河欲言又止。
沈渊却忽然明白了。
那年言忱父亲的事情刚发生,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北望市的各个角落。
一传十、十传百,女儿杀父这件事越说越玄,说到每个人毛骨悚然。
没有人了解事情的真相,但他们都在说:“这是什么反社会人格。”
“养这种女儿不如生下来就掐死。”
“赶紧进监狱吧 ,这种杀人犯。”
“我听说平常就是个混混,经常跟她爸打架,养了十几年,养出个混蛋来。”
哪怕没人见过言忱,官方调查结果还没出,但她在天台,父亲在楼下,那一定就是她把她父亲推下去的。
她就是杀人犯。
因为其他的版本都没有这个更能引人注意。
言忱成了别人口中的杀人犯。
而那时事情发生才不过两天。
沈渊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那个五月,刚经历完模拟考,他们的假期都被试卷填满。
在事情发生的那天,他和言忱一起去了书店,他给言忱挑了几套适合她的模拟卷,让她好好复习,争取可以上个北城不错的大学。
言忱当时还说:“我要是考上本科,我得去你家拉横幅。”
沈渊把她送到了距离天台不远的万合街。
言忱让他早点回家写卷子,而她一个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