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璟这句话刚说完，宋晚就听见电话那头多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还没等宋晚细想，就听见周陆璟道：“我妹妹叫我，先挂了。”
是妹妹？
宋晚不知不觉地松了口气，她嗯了声：“新年快乐！回见！”
“好。”
二人电话挂断，周陆璟收回了刚才温柔的神情，偏过头看着一旁穿着羊毛衫的女孩子，女孩子被盯着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又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生怕自己惹这位从未见过的哥哥生气。
她道：“哥……妈叫你过去。”
然后又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能看见啊？”
许巧其实在周陆璟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后面等着了，所以将周陆璟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明明在客厅谈判争执的时候周陆璟还是一副拿着盲杖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对面到底是谁，居然让这么一个冷面虎一下子变成了柔软猫咪。
而且周陆璟刚才行动自如，可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瞎子。
许巧可太好奇了，不过也知道她的这位同母异父的哥哥并不喜欢别人窥觊他的秘密，
周陆璟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偏头将放在一侧的盲杖拿起，看了她一眼，声音没多大感情温度：“不该问的别问。”
许巧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又抬起手给自己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放心吧哥哥，不该说的我也不会说的。”
很显然她这位哥哥一点也不想要人知道他眼睛好了以及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周陆璟颔首，手里拿着盲杖回了屋，脚步健稳，只不过快要到许巧身旁的时候，他手里的盲杖才重新落了地。
许巧跟在自己哥哥后面重新进了屋，屋内坐着四个人，但各自坐了一边，客厅里也就电视在发出声响，直到二人从小天台回来，他们才有了动静。
秦琴看着周陆璟温声道：“小璟，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周陆璟没应，盲杖轻敲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许巧在后面连忙道：“妈，你问这个干嘛呀，哥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琴听出了自己女儿话里的意思，再次看向了周陆璟，后者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改变，看着他慢吞吞的坐了下来。
心里直叹气。
她抬起手将电视关掉了，客厅中又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周陆璟的身上，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盲杖放在了一遍，随后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坐在他左边的许昼轻笑了声，周陆璟微微抬了抬眸，看向了许昼，低声问道：“好笑？”
明明是个瞎子，看向他的目光却依旧凌厉，许昼收敛了一些，心里却很是不满，他们都在等这个瞎子开口说话。
周陆璟此番前来是受秦琴所托，原因是因为秦琴第二段婚姻也即将宣告失败，她的第二任丈夫也出轨，还造出一个只比二人女儿小五岁的儿子，许昼。
太不幸了。
两个丈夫都出轨养私生子。
秦琴本该气的，到现在却麻木了，她只想给她和许巧多争取一些利益，但放眼一圈看去，能够信任的，能够受托的，居然是她已经快瞎了一年多的大儿子。
说起来，秦琴也有些意外，之前也给周陆璟打过电话，但对方都没有接，唯一一次接了电话再说明来意之后，他居然答应了。
秦琴望向自己的儿子，眼里都多了几分复杂，周陆璟全当没有看见，只见他微微靠后，靠在了沙发上，手指轻轻抬了抬，起唇道：“接着念。”
许巧赶忙将刚才没有读完的合同继续拿了起来，尽职尽责的接着念了下去，就仿佛不知道周陆璟的眼睛好了一样。
这场财产分割的谈话以许齐明和许昼摔门而去作为结束。
许巧无力地将合同又放回了茶几上，抬起头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秦琴也疲惫至极，按了按眉心，说道：“过年了，我去煮点饺子。”
谈判到现在都还没吃，好好的一个年居然过的这么糟糕。
许巧看了一眼周陆璟，起身道：“妈，你和哥哥休息吧，我去煮。”
秦琴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许巧走后，只剩下秦琴和周陆璟二人，此时安静的让秦琴有些无所适从，干脆又将电视打开，转到了国内春晚频道，却发现春晚已经结束了。
秦琴又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问道：“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找医生吗？”
周陆璟正闭着眼，闻言眼皮都没动一下，疏离道：“不用。”
开了话口，秦琴也忍不住话多了起来：“巧巧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是终归还是个学生，性子也软，斗不过许齐明那个老狐狸，到时候分割之后，我会把财产都交由你搭理。”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周陆璟，希望在他脸上看出其他的别样情绪，可对方依旧闭眼小憩，冷冷吐出两个字：“没空。”
“小璟，我知道这些年我亏待了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