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她现儿知晓你待我好了,也不用藏头露尾,左右是我缠着你,你还如平常吧。”
元空拍拍她的脸,“你都快把她折腾崩溃了。”
温水水浑不在意,“她前儿直截了当说,我往后便是跟了你,也是你的妾,她还说要好好服侍你,我能不打她已经是我好性儿了。”
元空拉下脸。
温水水晓得他不快,往下道,“她还觉得我地位低下,明里暗里的贬低我,她本来就跟我抢你的,我怎么可能饶得了她?我现在就是叫她恨我,恨到后面发现,你不仅没收她,还和我搅和上了,像她这种女人心眼多了去,背地里还不知要把我怎么,我就等着她动作,一转脑儿把她摁死,顺带让陛下知晓,你房里有女人了,我看他还怎么给你送人?”
她没说,顺便绝了容氏不安分的心。
元空合目沉叹,“没完没了。”
温水水得意的抱住他的头,在他脑门上粘糊的亲着,“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沾到你,你自己答应过的。”
元空发笑,抱着她进被里,“没人跟你抢。”
温水水满面绯,侧一点唇覆在他耳旁,悄声道,“等到你头发及腰时,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元空瞳孔微缩,手下不自觉按紧她。
温水水脖颈伸直,柔弱的依靠着他,“别喝药了。”
元空垂眸注视她,蓦地伸手挑起她的脸与她接吻,他轻笑,“别任性。”
真怀了,她就被栓住,大着肚子跟他成婚会被全天下人耻笑,他不可能放任她这般糟蹋自己的名声。
温水水有些气的咬他唇,一缩身钻进褥子里。
元空低笑不止,探身出来,吹灭灯火。
室内一黑,倒是整夜没再有动静。
——
翌日晌午,温水水大摇大摆出了皇子府,临出门还冲留香耀武扬威了一番,留香憋一肚子火,愣是忍下来了。
她们回宅子时,周宴在花厅算账,从梅立在他身边拿着算盘,他说个数,从梅拨一下,直拨了十多次,从梅惊叫道,“这么多啊!”
“什么多?”温水水踩在门槛上笑问。
从梅瞧是她,咂嘴道,“小姐,周管事和奴婢在算购置丝绸需要的开销。”
温水水奇道,“这钱难道要咱们出?”
周宴愁眉苦脸,“那帮太监都是人Jing,只给了小的清单,明说是得先将丝绸运进京他们再交钱,这路上出个什么岔子他们都不管。”
“还有还有,咱们的人这一来一回还要吃喝车路费呢,还要和江都那边协商,这可都是钱,现在这些太监直接撂挑子,钱他们拿手上了,事儿全咱们干,仗着自己是宫里人,往死里扣我们,咱们说好听点是皇商,往深了想,比皇家的奴才还不如,还得给他们烧钱,这差事做的真没意思,”从梅抱怨道。
温水水敛住眉沉思,他们虽然是商人,但现在背靠元空,照理来说那些太监胆子再大,也不敢指使他们,现而今这些太监这般没眼色,说明他们腰杆直,这后头定是有人撑着。
“周叔,那几个采买太监,你都私下打听了吗?”
“二十四监各自都有去民间买办的职务,这是个肥差,向来也没多少担忧,拿钱办事,得空了还能扣点下来私拿,像这次的采买太监是内织染局的,二十四监里,属内织染局和后宫最临近,宫里的那些娘娘,身上穿的、用的布,无一不是出自内织染局,”周宴说。
温水水躬身坐到他对面,手点着桌角,“内织染局的主管太监是哪个?”
周宴手一放,将清单按在桌上,凝重道,“主管太监叫刘笺,原先是跟着燕妃娘娘,后来燕妃娘娘升了位份,他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一监主管。”
温水水微觑起眼来,这个燕妃有意思,从一个丫鬟爬到如今的地位,明弘帝瞧着对她甚是宠爱,这底下人仗势欺人也能理解,但欺到她头上就不舒坦了,总归是要燕妃让道的,她断断不能忍了这口气。
她拿过清单来看,密密麻麻的标着各类丝绸布匹,她笑,“这钱咱们先掏了,回头记在账簿上,让刘笺一分不差的拿回来,他若敢不拿,我有办法让他从内织染局的主管位置滚下来,没准,还会牵连到他主子。”
周宴两边胡子笑得飞起,“有您这句话,小的也放心去做了,毕竟赔本的买卖,小的实在不想乱花钱,咱们自家有吃有喝,犯不着送钱还给人当狗使唤。”
温水水眼眸放柔,揣着手和他道,“周叔,让底下人去江都吧,你身子骨比不得年轻时候,京里的当铺也缺不得人。”
周宴憨实道,“就怕遇着截货的。”
温水水朝后边瞅,尘荼隔门边坐着逗鸟,她叫道,“尘荼快过来。”
尘荼依依不舍的放下鸟笼,站进门里,“表姑娘有何吩咐?”
温水水将手里的清单递给他。
尘荼看着清单微愣,“您给小的看这个做甚?”
温水水说,“怎么说也是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