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恒语塞。
不知道怎么回复诚实的沈丘子。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沈丘子竖起食指和中指当作小人,一步一步从床单上又爬回了辛恒的裤衩边缘,在腰身和裤衩松紧带之间拨弄。
他嘴巴里还幼稚地嘟囔着,“报告丘子船长,报告丘子船长,目前,我方已经到达黑不溜秋号的船舱门口了!但是困于舱门不开,无法进入!无法进入!”
手指在身上爬的感觉就像身上有虫子一样,那痒直透骨髓,虽然沈丘子手指爬的范围也只有腰身那块儿,但是辛恒受不了,浑身的细胞都因此而战栗,他恨不得一下子把沈丘子踹下床去。
“敌方若还想试图潜入黑不溜秋号,我方不会再忍耐,必定直接把敌方干掉,绝不心慈手软。”辛恒听到沈丘子戏来了,眼都懒得睁,他伸手去捂腰,闭着眼睛警示。
“好狠心!好狠心!不顾海盗之间拜把子的情谊!不要不要!你才干不掉我呢!你拿什么干?有武器吗?”见辛恒配合他玩,沈丘子疯起来,上半身压到辛恒的身上,立在他裤衩边缘的手指小人忽然后仰,一个用力就钻进了裤衩,挑着眉毛笑,“报告丘子船长!报告丘子船长!我方成功入舱!”
辛恒在沈丘子压过来的那一刻就汗毛倒竖,热烘烘的少年气息惹得他心里一紧,他几乎同时,在裤衩外面抓住了裤衩里面想作乱的那只手。
隔着一层裤衩子,辛恒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到沈丘子手心的热量。
“敌方擅自入侵,实施枪毙!砰!”辛恒盯着沈丘子,左手比了个手枪吹烟,裤衩外右手毫不留情地又把沈丘子的手给拽出来了,他威胁道,“你说我的武器是什么?想被我干,就摸呗,反正摸硬了你负责。”
谁知沈丘子这个臭不要脸的干脆从辛恒身上歪下去,迅速把小背心褪掉后,敞着手臂摆出一副诱惑的姿势,“来呀~恒恒~快来快来~”
辛恒房间的窗帘因为午睡拉严实了,穿不过厚厚窗帘的阳光在外面贼眉鼠眼地徘徊,仿佛是在寻找着缝隙窥探屋内的两个人。
健康的肤色搭配上紧实的肌rou,好一道可口的菜肴!名为沈丘子的菜肴就那么横陈着,辛恒看了两眼,就转移了视线,去看书桌上小花盆里的那坨仙人掌,他不自然道,“穿上吧,睡觉,不闹了。”
“不。”
又开始撒娇。
辛恒皱眉,他不知道沈丘子回复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不想穿,还是不想睡?”
沈丘子却恢复了正经的口吻,“不想穿。”
正经时的沈丘子嗓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卷浪而来的海水,在辛恒的脑子里扫荡。
“不想穿就把毛巾被盖上。”辛恒坐起来,把被沈丘子闹歪出床沿的毛巾被扯回来,匀了一半给沈丘子,他自己拽着另一半重新搭在肚子上,平躺,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沈丘子一阵悉悉索索,像是辛恒不陪他继续疯委屈了一般,声音里都带着难过,小性子使得更加厉害,“不盖,热。”
“热就下海,海里凉快。”
辛恒才不理他。
角落的小风扇吱吱呀呀尽职尽责地转着,房间静了下来,只能勉强听见两个少年若有若无的呼吸,渐渐的,其中一个的呼吸声变得绵长。
有人睡着了。
风铃蔫头耷脑,悬在窗棱上慢慢悠悠地旋转,微晃的影子投射在窗帘上,像是一个爱跳华尔兹的淑女,没有海风这个舞伴眷顾,独自进行着舞蹈。
不想睡午觉的人呼得正香,要睡午觉的人却睁着一双扑棱大眼盯着熟睡人的脸发呆。
沈丘子又把头向辛恒那边挪了挪,这会儿,鼻尖碰到了鼻尖,辛恒的呼吸打在他的嘴唇上,羽毛一般的轻搔着,沈丘子微微张嘴,那呼出的二氧化碳就全部溜进了他的嘴里。
打开的嘴立即合拢,沈丘子用舌尖在嘴里寻着,却什么也寻不到,那毕竟是没有实际形态的东西。
喉咙一滚,那团温热的气体就沈丘子被咽下了,他痴迷地描摹着面前熟睡的人的五官,手指不由自主地抠着手臂,用力的指骨在麦色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
吃进了从辛恒身体里出来的东西,沈丘子露出一个稚气的笑容,好像这样做,也相当于拥有了辛恒的一部分。
得到了小小的满足的沈丘子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触摸辛恒身体的手。他其实不用偷偷地干,明面上蹭蹭辛恒摸摸辛恒的事情他向来没少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他们上学期第一次相互帮助的时候,又或许在很早之前,沈丘子想要亲近辛恒的欲.望就有了,随着时间的增加,没有减少,反而愈来愈浓烈。
他不懂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也懒得去想,只是,一旦想到能和辛恒亲亲摸摸,做那种事,他心底就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子兴奋来,快乐的像是能上天。
小风扇摇头摆尾地散风,小风刮起沈丘子的发梢,自来的小卷毛被风吹得颤动。
沈丘子也有点困了,他慢慢阖上眼睛,准备午睡。